嗜糖患者

🧣:妈咪饿饿饭饭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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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瓶的文都会放到🧣,不经常看lof,所以消息可能延迟回复。

阿尔兹海默[壳卷]



虐向慎入!!!​

真的很虐!!但是是变相HE!!



76岁这年,卷卷开始忘记很多事情。


把装满鸡肉的锅放上灶台之后忘记往锅里加水。


出门的时候忘记关门。


甚至连洗完头后都忘了要吹头发。


壳哥也是看到卷卷光着脚站在地板上,头发上的水珠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时,才发现了不对劲。


当时卷卷摸着钢琴,对刚洗完澡的壳哥笑着说:“壳哥呀,我有一点冷。”


壳哥A了大半辈子,看到自家宝贝大冬天的,没穿外套就算了,头发还滴着水,顿时眼睛就红了。


他拿外套给卷儿披上,给他穿上鞋,帮他擦头发。


“乖,壳哥不会让你冷的。”


​第二天,壳哥就带着卷儿去医院检查。


对,查出来了,是阿尔兹海默。


壳哥拿着报告单坐在医院的走廊上,双手捂着脸,深吸了一口气。


该怎么办才好?


他也不知道。​


壳哥没打算瞒着,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了自己的儿子。


“绒宝,我跟你说件事。”​


绒绒那头很嘈杂,好像很忙的样子,但他还是点点头:“您说。”​


壳哥听着背景的嘈杂音,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,动了动嘴唇,好半天才说:“……没什么,你好好工作吧,等你有时间再打电话给我吧。”​


“爸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我不忙的,我真的不忙!”​


屁,老子隔着八百里都能听到电话里有人在催你录节目,况且老子告诉你了你能干什么,从北京飞回来吗?


“绒宝,工作为主,没什么的,我和你妈都挺好。”​


“这样啊……行,那我有空了再给您们打电话,记得待我向妈妈问好!”​


“嗯。”​


他刚挂断电话,卷卷就从他背后冒了出来,眼睛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,笑起来弯弯的,亮亮的。


“壳哥,是在给绒宝打电话吗?”​


“对啊,不过他现在很忙,刚刚挂断了电话,让我代他向你问好呢。”​


卷卷的头发已经花白了,他也抵不过岁月的折磨。


但他还是笑着说:“我是阿尔兹海默吗?”​


“……”​


壳哥抱住他,把头埋在他颈间,哽咽着呢喃:“卷儿……”​


卷卷倒是不以为意,笑着拍拍他的背:“好啦好啦,不就是老年痴呆嘛,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,乖啊。”​


(那你倒是把眼角的泪也收回去啊。​)




绒宝还是收到了他妈妈生病的消息,大半夜的就从北京飞回了深圳。


壳哥问他:“绒宝你工作呢?”​


绒绒:“工作我赶完了,一周之内不会有新工作了,我回来陪陪妈。”​


卷儿拿了一杯花茶出来,放在绒绒前面:“哪有这么严重哒,你好好休息才好,要不然以后就跟我一样了。”​


绒绒端起花茶:“我才不会。对了爸,妈拿药了吗?”​


壳哥点点头。


他在阳台抽烟。


自从遇见卷卷之后,他已经很多年不抽烟了。


“呼……”​


客厅突然传来卷卷惊慌的声音​:“绒宝怎么啦?”


壳哥马上回头:?


绒绒:“妈……您是不是……把盐当成糖了……这茶好咸……”​


壳哥:……


晚上等卷儿睡下之后,壳哥把绒绒拉到书房。


“绒宝,我打算带你妈好好去玩一圈,在他忘记所有东西之前。”​


“可是……”​


壳哥摩挲着自己的手,好久才说:“我想带你妈去我们刚认识的地方看看,再去一些他之前想去但是没去的地方,体验一下他没有过过的生活……”


“……”​绒绒沉默了,长长的刘海盖住眼睛,遮住了泪花。


“那……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?”​


“明年开春吧,先去春暖花开的北方看一看,第七年回家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……”​


​“……好,有什么需要你们就跟我说,我随时都有空的!”


壳哥摸了摸绒绒的头,好像绒绒还是小孩子一样的。


“傻孩子。”​



第二年开春的时候,卷儿的病情突然恶化了。


总是温温柔柔的卷儿突然变得暴躁了起来。


卷儿打碎了第三个杯子,暴躁地用手捡玻璃丢掉​。手指不小心被玻璃划到,流出来的血一滴一滴落到了地板上。


即使这样,卷儿也没有感觉。


壳哥买完菜回家就看到卷儿蹲在地上,旁边是一地的碎玻璃,地上是卷儿的血,可把他吓坏了。把菜往灶台上一丢就牵着卷儿去包扎。


他把卷儿抱在怀里,一遍又一遍地抚着他的背。


卷儿在壳哥的怀里颤抖着,他问:“壳哥你会不会不要我?我都这样了你会不会不要我?”​


壳哥擦去卷儿的眼泪:“不会的,我说过要爱你一辈子,那就是爱一辈子。”​


过了好久,卷儿在壳哥的怀里睡着了,眼角还挂着泪珠。


恶化了啊……



​壳哥带着卷儿去旅游了。


他们真的旅游了很久,过了以前从未体验过的生活。


80岁的时候,卷儿表达已经不清晰了,他们不得已回到国内,在一家疗养院接受治疗。


卷儿永远抗拒壳哥给他擦身换衣服,在他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的时候,​连吃饭都是要强的自己吃。


尽管饭会被撒出来,抖在床单上和地上。


他不想让壳哥看到他狼狈的样子。


日子一天天过去,卷儿的生活起居已经全部需要人照顾了。

他知道壳哥在跟他讲话,聊天,跟他讲以前的事,和今天看到的有意思的事。但是他记不起来。


哪怕是壳哥今天早上刚讲的事情,​下午他就会忘记了。


儿子谈恋爱了?你有说过吗?


我们初遇在易车展?


他在鸟巢开过演唱会吗?


我去了吗?


不知道。




原本有灵气,亮晶晶的眸子里,已经没有了星星。


​壳哥每天都来,他每天都有话想跟壳哥讲。


也就一件事,挺重要的。


是什么来着?



噢,他记起来了。


在壳哥准备走的时候,他费力的,拉住了壳哥的袖子。


壳哥回头看他。


卷儿笑了,眼睛里又有了细碎的星星。


他说:


“壳哥,给我安乐死吧。”​



他不记得壳哥说了什么了。


他被推进手术室之前,壳哥,绒绒还有他的小男朋友都来了。


嘿,小朋友长得还挺好看,刘海两边还有两条须须,穿着白衣服像个仙子。


他拉着壳哥的手,好像跟他说什么,不要再哭啦。


老不要脸的,还哭鼻子。




他记得他最后对壳哥说了一句话。


是什么来着?


卷儿闭上眼睛之前,突然想起来了。


噢,是




“我一辈子都爱你。”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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